归枝

注意事项：
*本章包含三桥/智司/红野 x 相良的情节。
*等级游戏设定来自绪川千世同名漫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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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——三桥，帮我去买个面包呗。”相良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铜板，在空中丢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，将它们扔在地上。铜板落在地面，发出金属撞击的噪音，“不要学校便利店里的，我想吃邻街新开的那家。”

三桥蹲下身子，一枚一枚将铜板捡起来，把它们捧在手里，抬头望着相良：“这些钱不够。”

相良起身，抬起腿狠狠踏在三桥肩上，蹙起眉头笑容恶劣：“啊？钱不够就自己想办法啊——”

智司走过来，轻轻拍了拍相良的肩膀，在他耳边轻声道：“行了，太过了。”

“管好你自己的事。”相良白了一眼，甩开智司搭在他肩头的手，脚下又用了多几分力气，“听见没啊？三桥。”

“……知道了。”三桥垂下头，牙关咬得死紧，太阳穴突突地跳着，攥着硬币的那只手握成拳，青筋暴起，隐忍得十分辛苦，“马上就回来。”

相良这才撤下架在三桥肩头的脚，垂着眼睛睥睨从地上缓缓站起来的三桥，鼻孔出气轻轻哼了一声。三桥起身，慢悠悠地抬手拍干净黑色制服上显眼的灰白鞋印，借着身高优势剐了相良一眼，经过对方身边时又故意在他肩上狠狠一撞。

“相良。”三桥贴近相良的耳朵，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道，“你会后悔的。”

01

千叶高中，学生之间总有着一股阴沉的气氛——这所学校的学生们，被明码标价注明了“阶级”。

每个学期都会举行一次“寻宝游戏”，通过从校园里寻找扑克牌的方式重新规划一次阶级。一旦确定了阶级，那么这个学生在下一次“寻宝游戏”之前，都要遵从自己所找到的阶级，在校园中扮演相应的角色。

不参加游戏以及违反了游戏规则，又或者是向老师、警察告密的人，将会成为全校众矢之的，被迫扮演最低等的角色。

学生之间统共分为五个阶级。

最高等的阶级便是“King”，作为学园中的皇帝，可以号令所有阶级的学生，倘若有人胆敢与King抗衡，便会受到全校所有学生最严苛的惩罚。

仅次于皇帝的阶级“Jack”，通常会成为距离King最近的人，也就是King的亲信朋友，他们有与King直接交谈的资格。当然，他们也必须听从King的号令，否则地位将与最低等级的“Joker”别无二致。

人数最多也最为安全的阶级，则是“Messenger”。学校中大部分的人会抽到Messenger卡片，他们只需要在King或者Jack发号施令时做好自己应该做的，就可以平稳安全地度过每一天。

平民之下的阶级“Goss”，可能是书呆子，可能是怪胎宅人，也可能是亲近老师的学生。其它阶级的人在Goss听从命令的情况下，虽然鲜少对他们肢体霸凌，但通常也会孤立他们，在精神上对人造成折磨。

最后一个阶级，叫做“Joker”。Joker在所有阶级中的等级最低，无论是King，Jack，Messenger，甚至是Goss，谁都可以踩他们一脚，他们像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，只配活在校园的阴影里。

相良猛，是这个学期的“King”。

02

“哗——”

一盆凉水从头顶淋下，三桥浑身都被湿透了。

如今已经入秋，风刮在淋湿了的制服上，愣生将三桥体温中原有的暖意都吹走了，他打了个寒战，眼中带着狠戾，抬头往水泼过来的教学楼上看。

三三两两路过的学生都看见了三桥狼狈的样子，却没有一个人向他施以援手，大家都摆出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。甚至有一些人看见三桥被水淋湿，还发出不怀好意的嘲笑声来。

自从上一次等级分配结束，成为Joker后的这五个月内，三桥的每一天都是这么度过的。

“呀。”身后响起软绵绵的声音，三桥一愣，“三桥，这样可真是好狼狈哦。”

他不必回头，都知道是什么人在说话，三桥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，转过身去同老朋友开口：“红野，别来烦我。”

“欸！这可不是Joker对Jack说话的态度！”红野笑眯眯地拍拍三桥的肩膀，却用上了很大力道，三桥吃痛地向后躲了躲，眉头皱起来。红野看见他这幅样子，情绪更加兴奋了些，“啊咧——？不要生气嘛！”

他拉着三桥的袖口，把人往体育准备室拖，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地朝周围围观的学生们说：“三桥君惹我不爽了，现在我要把他拉去准备室揍一顿！”

学生们似乎早已对红野这幅疯疯癫癫的样子习以为常，比他阶级低的Messenger们纷纷开口应下后，便都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。

红野锁上体育准备室的门，眯着眼睛笑得像一头狡猾的小狐狸：“三、桥、君！这个学期快要结束啦——”

“嗯。”三桥不耐烦地应，“那又怎样？”

“嘿嘿，嘴上一副不在乎的样子，其实超级想要这个学期赶紧过去吧？”撑着身体坐上准备室的桌子后，红野拍拍三桥的肩膀，这次终于用上了正常的力道，“下一次寻宝游戏，想要当什么角色？”

“……当然是King，你这不是问的废话么。”三桥用看傻子的眼神瞟了红野一眼，又对他神秘的态度感到有些好奇，于是堆起笑脸凑过去，“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
“想当King啊。”红野托腮，“嗯……我是有办法让你当上King的说。”

“条件。”三桥初中时就和红野认识，即使是这么多年的老熟人，他也知道这个家伙从不会对人无事献殷勤。

红野神秘地嘿嘿一笑，在嘴唇边摆出了个“嘘”的手势，而后拉开制服包的拉链，从夹层中抽出几张照片来，将它们一张一张平铺在桌面上。

“呐，你看这些！”

照片的拍摄角度很奇怪，画质不高，看样子像是从远处用了高倍镜头放大许多倍拍出来的，拍摄者的手法也不太娴熟，几张照片都十分模糊。即使这样，三桥也能辨认出照片中的主人公——这个学期的King相良，与他身边最亲密的Jack智司。

03

三桥不过凑过去看了一眼，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往脑门上冲。他们两个像是在保健室的病床上，画面中智司的校裤已经褪到脚踝，相良正趴俯在他的双腿之间。即使不用仔细看，也知道是在做什么。

“……我操。”三桥低低地骂了一句，嘴角抽动着，尽全力忍住自己要摆出土拨鼠震惊脸的欲望，他抬起头警惕地看着红野，“你哪来的这些照片啊？还有，给我看这个干嘛？”

“厉害吧，是真的很厉害吧？现任King大人的桃色照片！”红野抬起手，食指缠着一缕垂在耳边的柔顺鬈发，慢悠悠地把玩着。看见三桥的反应，他有些玩味，又有些兴奋，“不过好可惜，相良也不是自愿做这些事情的啦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嗯，你也知道智司是上一任King来着的。”红野从准备室的桌上蹦下来，“智司做King的时候，哪怕是相良这样不爱听话的狠角色，也不好违抗他的命令。”

“利用阶级游戏来做这种事……”三桥深吸了一口气，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不舒服。

“现任King在还没有掌权时，被当做泄欲的工具一样对待，这不是很有意思吗？”红野夸张地开口，挥了挥包裹住手掌的长长袖子，“我找三桥君来，当然不仅仅是为了让你看这些照片。我有能力让你当上下一任King，条件也很好玩！”

“赶快说啊，再这么啰啰嗦嗦我真的要走了。”

三桥不喜欢红野卖的关子，他绕过红野，伸手便要去开准备室的门——烦死人了，管他相良喜欢跟谁做爱，又和他三桥贵志有什么关系。

“天天被相良欺负也不生气吗？”

三桥心下腹诽，生气，当然生气。要不是这个该死的等级游戏，谁会去听那个狐假虎威的家伙的话，巴不得一拳把他打飞。

“换成其它人当King，你可不一定有耐心听这么多他的话吧。相良对你来说好像有点不一样哦……”红野站在原地，也不伸手去拦正要离开的三桥，“我让你做下一任King，三桥君当上King之后，好好欺负相良，拍更多他可爱的照片给我，成交吗？”

“不过你不答应也没关系。”红野思忖片刻，道，“觊觎相良的人还有好多，他们应该也会答应吧。找谁好呢……”

“成交。”三桥背对着红野，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。

“但是红野。”三桥转过身，尽力保持正常的表情，忍耐着一拳过去把面前这个计划得逞后得意忘形的家伙揍扁的冲动，“既然你想要看相良……呃，被，被欺负的样子……又可以暗箱操作寻宝游戏，为什么不自己当King啊。”

“寻宝游戏不是我能决定的啦，我也仅仅是受别人指使。”红野抻了抻十指，听着骨节发出响声，笑得人畜无害，“至于说为什么想让别人做这种事情……”

“因为有趣呀。”

—未完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