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枝

注意事项：
*本章包含三桥/智司/红野 x 相良的情节。
*等级游戏设定来自绪川千世同名漫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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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

“今天是举办游戏的时间，请同学们注意过来——”

校园广播响起被降调处理过的怪异人声，千叶高中的每一个学生都停下了手头上正在做的事情，屏息凝神竖起耳朵。

“——裁判将会把此次比赛的Messenger牌带到班级里，想要成为Messenger的同学可以自行取走。”

广播话音刚落，红野大步踏进高二（c）班的门。他摆出公式化的笑容，向班级中的学生们亮出手里的Messenger牌，手法娴熟地将它们展开成扇形。

“不想要做Messenger，或在下课之前未得到Messenger牌的同学们，请于课间十分钟内在校园各处寻找其它阶级的卡片。”

几乎在红野展开牌的一瞬间，将近半个教室的学生都起身想要拿走他手中的卡片。他们大部分是安于现状，想要游离于游戏之外，不被过分霸凌的普通人，一小部分是在上学期的游戏中担任了Goss角色，不想再继续被孤立的底层学生。

全班共有四十名学生，想要做Messenger的至少有三十名，可红野手中只有二十张Messenger牌。

谁也不愿意成为被排挤在外的那十个倒霉蛋，少年们扭打争抢着，每一个得到卡片的人都将卡片紧紧攥在手中，生怕被他人夺走。

“距离下课还有十秒钟，十、九、八……”

红野站在讲台上，饶有兴味地看着台下的学生们争得头破血流的样子。他扫视了教室一圈，留在座位上的人除了几个他不太认识的不良外，剩下的人分别是相良、智司、三桥……和一个有着奇怪发型的人。

噗……这发型也太张扬了吧，之前怎么对这个人没印象？

这个问题容不得红野细想，他刚巧对上三桥的眼神。

三桥看上去有点儿着急——红野明明答应好了要让自己做这一学期的King，怎么到现在游戏都已经开始，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？

红野仿佛看穿了三桥的心思，笑眯眯地做了个口型——“等等哦”。

“……二、一、零！”

“叮铃铃……”

“请同学们在课间十分钟之内找到属于自己的身份牌，并带回教室给裁判核实。未在上课铃响后五分钟内回到班级，或未找到身份牌的同学，将以Joker身份论处。”

05

这里也没有。

相良懊恼地推开堆成小山的体操垫，丢掉夹在垫子之间的Goss卡片，焦躁地捶了地板一拳。

“相良？”

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，他满脸凶相地回头：“干嘛啊，智司。”

“我找到了这个。”智司摊开手，他的手心里躺着一张Messenger与一张Jack，Jack上有些褶皱，明显是从原主手中抢来的，“给你这个好不好？这样我们两个就都安全了。”

“Jack你也好意思拿给我？”相良瞥了一眼智司手中的卡片，嗤之以鼻，“我要当King，你听不懂我的话吗？”

自己已经享受过成为皇帝号令全校所有人的感觉，要让他再次臣服在别人脚下，他不愿意做，也做不到。

“相良，这个游戏是会吃人的。”智司闭了闭眼，长长叹了口气，“别太贪心。”

“如果你来找我就是为了给我这张没用的Jack，顺便说些大道理……”相良起身，扯着智司的衣领咬牙切齿，“那就别浪费我的时间，滚。”

智司冷漠地看着相良，手心里捏着的Jack卡片被他揉得更皱了。

这张Jack是在他自己的桌肚里找见的，这意味着智司原本就注定在这个学期中担任Jack的角色，这个机会很难得，但是他放弃了做Jack的机会，又找了一张Messenger牌给自己，将Jack让给了相良。

智司都做到了这个地步，相良却毫不领情，这使他有些愤怒——他真的是养不熟的野猫。

“你会后悔的。”智司说，“如果一会又想要这张Jack了，来找我要。但是下次来要……就有条件了。”

相良狠狠瞪了智司一眼，径自离开。

红野趴在体育室的窗口向内偷窥，失望地叹了一口气。他猜准了智司一定会把自己的Jack让给相良，所以早就在Jack牌上动了手脚，却没有料到相良会拒绝智司的这份礼物。

“唉，小猫咪可真是野心勃勃呀。”

06

还有一分钟上课打铃，大多数学生都找到了身份牌。

跟智司纠缠耗费了相良太多的时间，导致自己没空打劫别的学生抢走他们的身份卡片，相良现在两手空空，好不容易找来的Goss卡全都被他丢掉了。找不到身份卡片的唯一下场就是成为Joker，这对于前任King的相良来说无异于从天堂一下子掉进地狱，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。

“找到King了吗。”智司倚靠在教室门框边，把玩着手中两张卡片，语气中难得充满了揶揄，“相良大人？”

“说你的条件。”相良咬咬牙，Jack就Jack吧……就算不是King，上位圈的身份也总比什么都没有好。

“要是你刚刚就拿走它，现在也不必费如此多的周折。”智司举着Jack在相良面前晃晃，“跟我做，就给你。”

相良几乎要举起拳头打在智司脸上了，又硬生生忍了回去。

智司现在把Jack给他，自己就只能剩下Messenger的卡片。那么他还是能够号令智司的……管他什么条件，等公布身份后抵赖掉就行，难不成区区Messenger还能够威胁Jack吗？

“好，我跟你做。”相良一把抢过智司手中的Jack，看也不看他一眼，径直走回了教室，“明天中午，医务室。”

智司望着相良的背影，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。

“为了做一次爱把Jack都拱手让人了啊？智司君，好亏的哦。”红野踱步到智司身边，举起胸前挂着的摄像机，调好焦距，一边对着相良的背影摁下快门，一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向智司开口，“如果相良找不到别的身份，最后当了Joker，你这个学期都可以想怎么欺负他就怎么欺负他了嘛……干嘛让他当Jack？笨，他会耍赖的。”

智司不回答他的问题，反问道：“为什么拍他？”

“不觉得很可爱吗？”红野笑得人畜无害，向智司展示相机的相册，“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深渊的天真小动物，光是想想……就好激动啊！”

“让他当Jack，就是为了让他免受学校里像你一样的变态的骚扰。”智司冷漠地开口，“即使让我做Joker换相良处于上位圈，我也愿意。”

“哦，好感人哦。”红野耸耸肩，演技浮夸地假装感动，应付地感叹了一句。他转过头看着智司，语气里带着计划得逞的兴奋，“不过很可惜，智司君你可能要伤心了啦。”

“好戏就快要开始了！”

07

“……山岛间太，还有片桐智司。”

“……以上，就是本班Messenger的名单。”红野站在教室讲台中央，照着登记册念完了一串名字。

Messenger与Goss已经宣布完毕，被念到Messenger的学生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，而Goss们则一个个都低着头面色不虞。

“别露出这副丑陋的表情啦，做Goss总比做Joker好，你说是不是呀……那边的红头发？”红野随口点了一个Goss，被叫到名字的男生染了一头张扬的红发。

原本只有上位圈的不良敢这么做，这个人大概是从Jack直接掉到Goss了。他听见红野的点名，立刻战战兢兢地起身，九十度鞠躬，大声答了一句是。

“真听话真听话——”红野点点头示意对方坐下，拿起手中的登记册，“接下来是Jack们！”

“……佐川直也、伊藤真司。”红野念到最后一个名字时，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个坐在角落的刺猬头。他转回眼神，缓缓再次开口，抬眼盯着坐在座位上的相良看，“然后，没有了。”

相良瞪大了眼睛，狠狠拍了一下课桌：“刚才明明把Jack牌交给你了，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？”

“小相良，你是不是搞错啦？”红野走下讲台，想去摸相良的头，却被对方狠狠甩开了手。

“看这里，是你亲笔签上的自己的名字呀。”他从装卡片的盒子里掏出一张色彩艳丽的Joker来，向教室里的学生展示卡片背后写的字，“——相良猛，可怜的Joker。”

相良气急，挥拳在红野脸颊上重重一击。

红野被打得偏过头去，慢悠悠抬起手，擦掉嘴角上殷红的血迹，晦暗不明的表情转瞬即逝，他的脸上再次挂上公式化的微笑：“等会再找、你、算、账，相良君。”

“既然Joker提前公布了，那最后剩下的就是King啦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，这学期的King再次出现在我们班上了。”

班级中的学生面面相觑，大家都在互相确定着身边的哪个人还没有被公布过身份。

“三……三桥！是三桥！”

刚刚成为Jack的佐川第一个高声喊出来，于是全班的视线都定格在三桥身上。

“曾经的Joker一跃成为了全校的皇帝，而前任皇帝却变成了现在的Joker，万人耻笑的小丑！”红野掩着嘴巴嘻嘻笑，“有趣吧有趣吧？真的太有趣了！”

几乎每个人心中都在紧张地回想着，上个学期三桥作为Joker时，自己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。

只有相良颓然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。

——妈的，一切都完了。

“好啦。”红野捧着登记册，拉开班级的门，“祝大家愉快，好好享受游戏吧！顺便一提，裁判们的身份都是Jack哦，请来找我玩——”

谁敢去找你这个变态玩啊。三桥心中腹诽着，装在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
〈From:红野〉

〈Title:no title〉

〈三桥君，别忘记我们的约定哦~〉

……果然是变态啊。

—未完—